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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情感杂谈#雾海

    2020/06/12 10:46:27 发布1938 浏览4 回复2 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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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一)母亲与川河盖
   
   从洛阳回到家来,心思烦恼。前段时间在洛阳失意,母亲费了半天劲叫我回到家来,说工作另做打算,我的心里亦不是滋味,百感交集,跟在洛阳的一个出租屋里一样,终日不出屋门,我不知道自己将要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坚持工作的苦闷与无聊。
   母亲是了解我的。大约回到家来半月有余,各处的招聘求职看的心生厌烦,尽管有许多面试的电话向我打来,可我总有一个推脱的理由,离得远的不去,离得近的挑三拣四,我想,我已经极度缺乏安全感了,但是又不得不尽快找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总归是让自己在别人眼里不会太差,自己心里也好受些。同时又想,我好像是一直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从来就未曾找到过自我,自己活着如同一个躯壳,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烦恼的死角,从来都不会让人过于安逸,有时与母亲谈话,甚至会发脾气,说她不了解我,但我心里知道,她是这个世界最了解我的人了,如果有一天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是谁的时候,或许只有母亲还能认识我。
   一次晚饭,母亲与我提到川河盖,她说川河盖建好了,我们可以上去看看。突然之间很多记忆翻涌在我的脑海。
   那年川河盖还未建成,我与哥哥在县城高中读书,由于生活困难,母亲也随着父亲去了川河盖一个工地打工。一次父母亲到学校给我送来生活费,下课时母亲在教室门口张望,我看见了便立即出来,母亲给我买了一双鞋子,是一双精致的运动鞋,她从包里拿了出来,叫我试一试,我没有试,母亲向来这样,可是我从来都没能让她如愿,委婉的拒绝问了鞋子码数,其实母亲是知道的,她也从来都没有买错过。我问她父亲呢,她说在楼下,就不上来了,给了我生活费然后便要走,我跟着她走到楼梯,想要下楼送送她,她非不让我送,她说要上课了,她还说让我在学校乖点,不要惹祸,安心给高中念完。她眼睛里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疲倦,似失望。我答应了她。回到教室,心里老是不安,来自于一个儿子对母亲的了解,平常她应该是断然不会拒绝我下楼送她的,而且送生活费的时间也比我在家里打电话和她约定的时间迟了两天。直到一个月后我和哥哥都放了寒假,母亲回到家来休息几天,母亲在做饭的时候,我看到她手臂上有黑色的药膏,我让她撸开袖子让我看看,她说没什么,我给她手拿过来,她轻轻的撸开袖子,长二十厘米的椭圆黑色膏药涂在她的手臂上,触目惊心,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说是与我送生活费的时候摩托摔了,手臂被擦伤,我急忙问父亲呢,她说父亲腿伤了,流了很多血。她笑着说,她说父亲当时还急忙跑过去给她扶起,还问她有事情没,其实父亲伤得还重一些,血流不止,痛苦也是后知后觉,后来去医院缝了几针,就是走路不方便,所幸还可以骑摩托车。从医院回到家,便骑车给我和哥哥送来生活费,后来她说和她父亲在家里修养了一个多星期便又去川河盖了。我问她为什么不给我说,她说医生说都是外伤调养一下就可以了,她不让我送她下楼的原因是怕我看到父亲走路不方便,我现在想起父亲与我许久不见,不至于到了学校都不上楼看我,我的疏忽大意竟让我连关心他们的一次机会都没有。她们总是将苦难伤痛留给自己,同时又隐藏得非常好,直到后来很多年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来都未曾去了解过他们,或者我根本不能够理解他们所经受的苦难,也许这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高三时候,我体育课上不小心踩进沟里,脚上缝了七针。第二天母亲便从川河盖来到学校接我,我回到家来修养,母亲在家陪我养伤,她说川河盖要做成一个景区,要不了多久就做好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上面玩,我说好呀,那也算是旅游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全都去。母亲很高兴。我们一家人是从来没有旅游过的,母亲好几次说等以后我们书读毕业了,我们就一起去外地旅游,我说我们可以去凤凰,离得近,说不定还能遇到翠翠,母亲是不认识翠翠的,我给她说翠翠是一本小说的人物,是一个很美丽单纯的姑娘,咱们可以从凤凰一路游览到茶峒。母亲说她不懂,她就去川河盖玩玩就行了,我也和她一样,那时候我们是从来没有出过秀山的,秀山能有一个风景区,我们都很高兴,虽然不知道它的未来如何,就像我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如何一样,总归是多了一种期待。
   父母上川河盖的时候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母亲那时候随父亲去了工地,工地上的艰苦我读书时是浑然不知的,再想到她的腰伤,经常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短暂的失神,心像是在被以前的经历和记忆煎熬,母亲不再年轻,我多么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永远为我遮风挡雨。我心疼眼前这个女人,我已经说不出话。
   我答应了她去川河盖,自从建成后她也没上去过,她想要带我去散散心,而我,也不知道想要上去干什么,川河盖对于母亲来说,或许并不是她的苦难,可对于我来说,却是我的心结。
   
   雾海(二)心中雾障
   
   第二天一早,我骑上父亲的摩托车,载着母亲,从官庄出发,向着川河盖驶去。
   沿途经过龙池镇,从龙池到川河盖,在山腰上婉转了近二十公里,这路算是一条奇路,我惊诧不已,山腰雾气时大时小,偶尔看见山脚下模糊的村庄,再往前看时,我们仿若骑行在天上云间,远处层峦叠嶂,又有山间雾气升腾,仿若山中有神仙蒸煮。我车一点也快不起来,一路走走停停。
   母亲是见过这奇景的,她并没有太过惊诧,她说以前她上来的时候,这里路都没修好,路上碎石坑洼,尤其是下雨天,路滑危险,一不小心便会丧命,而且还会出现山体滑坡。路上我是看见了,一条石头路被泥石流截断,那条路也变成了废路,也是我们走的这条混凝土道路原来的样子,只是它并没有被疏通。母亲给我说,以前我们村里有个司机在川河盖拉煤,村里很多人同时也在川河盖挑煤,那位司机遇到了会带他们一程,我打岔问她川河盖离我们村三十公里有人挑煤?她笑笑说那时候是这样,然后她继续说,那个司机很好,遇到挑煤的他都会带一程,她重复了一次,我问道你见过他?她说没有,听人说的。她又说,他家里是很有钱的,职业也光鲜,但是并没有看不上同村的人,后来有一次拉煤的时候为了避让一个车,从山腰翻车下去,人死了,随后她叹息道好人不长命。我的心思也骤然收拢,看着这陡峭的山路长叹一声,也是我对他的尊敬吧。
   从龙池上来,几乎全是上坡,路上的行车不多,有的小段道路旁还有坍塌危险,小心塌陷的警示牌,有的局部一小截路还有裂缝,尽管靠着边上骑车,也是心慌。我竟然有些盼望早一些到达川河盖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以前只听母亲说是在山上,可我终究不能理解,这么远这么高的地方以前也住的有人?母亲说她也不知道现在上面建成什么样子了,看得出她的期待是远胜于我的,而我则大多是出于好奇。
   终于来到了景区大门口处。我们上去的时候人不多,偶尔见到三两个人,感觉到有一丝冷清凄凉,工作人员说过段时间五一节人就多了,那时候观光电动车也会开,我们来的时间还好,不拥挤,而且自己也有摩托车。景区平常是不限制车辆的,但是过节的时候就不知道了,我也没问。景区门口有一张大地图,显示川河盖的旅游路线,母亲一直说川河盖修的好漂亮了,我说你看个大门就看出来了,她哈哈一笑,她说你看路都这么宽,观光车这么多。母亲见我心情好了一些,她的语气也轻松许多。
   我们选择逆时针游览川河盖,季节未到,花海的花朵含苞待放,景区偶尔大雾笼罩,五六米见不到人,变化何其快,十来分钟大多雾气有散去,花海尽收眼底,恍若之间仿若隔世又出世,这个时候的川河盖正值多雾季节,而雾气有时候竟像实物一般,是看得见它移动,也是摸得着的。
   我们将车停在草场一个商家的旁边,草场才见多了些许人,不拥挤恰到好处,有的人打着伞,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大雾,有的人带着孩子嬉笑打闹在草场上,有的人在拍照,摆出优美阳光的姿态。我能感受到的是生气活力,是青春,而不是如日中天,像解放碑磁器口那班嘈杂拥挤。
   我们沿着路碑指示,穿过草场,经过两个红亭子,向着景点心子岩走去。川河盖景区沿着边儿修了一条长石板路,越过围护便是天险,悬崖陡壁被雾海截断不知深浅,雾海翻涌但不在升腾,时高时低,心子岩像这雾海的心脏,站在亭子里向前方看去,远处千山山顶如海中岛屿起起沉沉,不由的让人生出气吞山河之志,又让人有仙居雅士之心。
   环顾四周,去到亭子的路也被雾海淹没,亭子则是像是刚离岸的孤舟,在与岸上送我的人告别,可以想象我是古代走水路赶考的游子,载着满舟的学识。
   母亲说我们来得不是时候,看不见悬崖底及远处的山脊山谷,也看不见花海花朵齐放,现在只能看到雾。我脑补许多雾海下面的奇景,可终究想象不出,雾海下面究竟是群山隐藏的野性,还是别具一格恍若仙境的世外桃源,我甚至已经乱了方位,我想要看清这山川,可也不忍散去这雾海。
   跟母亲走在坚实的石板路上,雾水沾湿了我们的头发,雾海竟然让我有些恍惚,我差点儿忘记自己是一个失败的人,母亲见我突然之间沉寂下来,不知所以。我想我的心上也是被笼罩一层浓雾,突然而来的迷茫感让我忘记自己是在旅游观景,而是突然之间站在雾海之中,包括我的脚下,竟然踏不出一个坚实的脚印,或者说我突然出现在太空里,四周星辰竟不知奔向那颗,越来越远而又越来越近,那种落寞无知之感,与十年前一样,我终究还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十年前尚且无知,而如今已不是少年。
   其实雾海是无罪的,它的冰凉让我突然之间清醒,渐渐地感觉有许多人从我们身旁走过,他们还说着些只言片语,我听不清,仿佛他们的开心并不能传染给我,仿佛他们陌生的面孔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点一点儿与我的记忆重合,无数次的不停地说着我听不太清的言语。仿若是在说我,大概是说着与我相干的事宜,大概是在用极其委婉的方式暗示我,暗示我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更像是在声讨我连累着别人,而且他们微笑着说,又仿若很严厉,这平淡无奇的言语像一把把利剑刺进我的心脏,那种冰凉比痛苦更甚,使我无法言语,他们在另一个空间说话,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
   我忽然踩空摔了一跤,母亲将我拉起,我竟然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亦或者说我不想再动,母亲见我出神失落的样子,忙问我咋了,是不是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我心里又生出一阵烦躁。不该有人为我这个废人付出如此之多,我多么希望自己是远处山林的一根野草,生也罢,枯也罢,不连累别人。可我是不敢给人说的,怕招致更严格批判,怕成为人茶余饭后作为反面教材的笑谈。亦或者本来应该是这样,别人其实无关我的死活,或许已经早就给我忘记到九霄云外,我本就是一颗无人注目的野草,试图长成参天大树,才会处处行为招致嘲笑,倘若自生自灭,才是原本的归宿。
   母亲本意让我到这里来散散心,可见我现在失魂落魄,已全无了心思,她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但是她知道我时常想不通,她又常常说不过我,说着那些大道理又常常使我厌烦,她其实是懂我的,只是说不出,她说只要我有个职业以后能养家糊口就行,脚踏实地,没有谁一步登天。可是我连养活自己都感受到莫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不是来自于其他,而是来自于我自己被雾遮蔽的心,我又当如何向她诉说。
   川河盖归来,雾海虽然美丽,可并没有让我的心里压力减少一分。母亲喜欢与人说话,和邻居说着川河盖的见闻,但是她提到我少了,怕与别人说着我听见,又问到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她知道我自尊心强,怕别人议论,现在终日不出屋门也是这个道理。
   后来不久我重新找到一份工作,母亲很高兴,她嘱咐我要踏踏实实的,给我收拾了行李,叫我处处留心,经常给家里打电话,我答应了她。
   可是至于此,川河盖带给我的心结却更加深了。
   
   雾海(三)重回
   
   我再回到家时,已经年底了。
   之前一个星期,电话里母亲一直问我何时放假,她说买了些猪肉,父亲也从工地上回来了,等我回来了给我包饺子。她还说川河盖索道做好了,回到家可以往红岩方向走,从索道上去川河盖,路程缩小了一半。之前别人送她两张免费索道票,她和哥哥已经上去过了,回来我就和爸爸上去。她的话语透露着开心与期待,似乎她之前对于索道的期待,已经完全融入了话语间的情感,我答应着她。
   可索道我是不以为然的,更多的是我好像想要在川河盖上面寻找一些什么东西,说不清楚,又像是川河盖在对我呼唤,我于是决定又一次上去的。
   哥哥和父亲一个骑着电瓶车一个骑着摩托车来火车站接我,我看见哈哈一笑,接我一个人用得着两个车?还都是通风的车,我打趣道。其实我心里高兴万分。父亲说今年工地没拿到钱,去年的也还没拿到,明年要重做打算,父亲已经回来一个月了。之前电话里我其实已经知道,他自己提起,我也是心灰意冷。其实最痛苦无奈的是父亲,信任最终变成了无定期的拖欠,于心于理,他是受到伤害最深的人。
   回到家来第三天,父亲有事,于是我和哥哥骑着电瓶车沿着红岩方向从索道上去川河盖。缆车悬在半空,摇摇晃晃,哥哥用手机录像,想要留下这山川美景。行至高处时,我看见涯壁上结了冰,母亲之前就说川河盖冰着的。涯壁上凸出的地方结出了冰凌,短的三两公分,长的十几公分左右,有的一根,有的一排。长在悬崖上的灌木叶子上也孵出了半公分厚的冰,给灌木压得很低。缆车门一开,一股凉意扑面而来,母亲说得没错,川河盖确实要冷许多,于是收了心神,便向景区走去。
   走出大门,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冰封的世界,除了道路没有被冰冻,四周杂草,树木叶子全部被冻住了。途经一片竹林,叶子上冰的重量已经给它们压倒,一大片像是君王上朝时臣子兵卒的朝拜,等待着君王说一句平身,它们便重新站直腰杆。
   这与我初来的路已经不是同一条,瞬间感受的两极变化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之前的路段从气候上,风景上会给人的心理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使川河盖这人间仙境的突然出现,不会在心里产生突兀的感觉,而索道,只用了十几分钟左右,我仿佛是被硬生生放在这里,还有些无所适从。可是哥哥是全然不觉的,之前那条路他没走过,没有盘桓迂回,他自然是感受不到的。
   选了一个天色好的日子,道路两旁的大树上偶尔掉些碎冰,没有雾气,我印象中朦胧模糊的川河盖赤裸着在我眼前。沿途走进星空酒店,酒店里有几个工作人员跑来跑去,园子里的喇叭放着音乐,在路上行走,声音时远时近。围着酒店的铁篱笆也附上了厚厚的冰,尖顶透露着丝丝凉意。
   穿过星空酒店的地块,于是我们便直达草场了,这里是人最多的地方,一般游客都愿意在这个地方滞留。草场上有几个英文字母,还有些比较幼稚的元素装饰,有些年轻的情侣在里面拍照留恋,还有些年轻的妇人带着小孩在里面打闹,她们的表情透露着甜情蜜意。我不忍自己在这里长时间逗留,于是加快步子,向着路碑的指向走去。
   我的目的就是要站在原来的地方,看看雾海下面藏着什么,或许不能解除我的疑惑,但是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这也是我最纯粹的目的。
   石板路潮湿冰凉,一望无际的群山清晰无比,葱绿的山越高处越像是穿了一层无色透明的盔甲,像是在忍受着寒冬,像是在孕育着力量。站在心子岩上亭子里,我看清了隐藏在雾海里的所有,山脚有村庄,融入进了山的野性与倔强,更远处我只看得见是从未被征服的山顶绝壁与山谷,接着白茫茫的天空,清晰无比,似乎我的心得到了一定的满足。失去了这些雾气,这山平常得像我见过的所有的山一样,它并没有我想象的重重叠观紧扣,也并没有我以为有的山涧瀑布、艰难险阻,它平常得像我一样,像我一样经受着平凡的波澜。
   我并没有失望,相应的我心里反而得到了些许安慰,这种安慰来自于我原本更高的期待与想象,包括在现实生活中,我也决然达不到自己所想象的高度。这突入其来的感觉,我的
   心里竟然出现了空明与敞亮,安慰也正是来源于此。
   当我之后每每想起的时候,那景象平凡之中的英气竟让我深深折服,山上的树木并不是麻木不仁的坦然接受着大地阳光的赐予,而是以自己所在的时间所在的社会散发着生命的魅力,它们或许并不能在生存之时将所有回馈给曾经帮助过他们成长的东西,这也是无法做到的,它们也并没有朝着世人所希望的方向成长,尽管它们只是不起眼的一颗小树木,也决然奋力的生存着,忍受着寒冬冷风的摧残,试图未来去突破下一个高度。运气好时它们可能是在景区,运气差也许是在深山老林,可是这与生命的本来并没有区别。我同时又感受到了一种平静,而后又怅然若失。
   景区的人慢慢的多了,临近悬崖的长石板路上也随处看见来往的游客,看来我是来得早的,和上次不同,这次长时间行走腿脚有些受不了,将军岩还没走到,便走不动了,不过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似乎能说服我的答案,也决然不是白来。于是便决定返程,等到来年花海的花开得烂漫的的时候,倘若在家,我定然还会上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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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ctus2020/06/16 11:32:00

发帖辛苦了,打赏奖励!
Cactus,小风车, 2人赞
    静待花开454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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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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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华:0

    注册:2020/06/13 21:02:54

    这是我看过最有质量的一篇秀山情感了
    1楼 回复于 2020/06/13 21:03:33 0 回复
    小风车楼主谢谢 2020/06/20 07:42:02 编辑 删除
    共1条回复>
    Cactus
    管理
    网站编辑

    帖子:103

    精华:43

    注册:2019/06/18 11:53:02

    写的太好了!点赞

    2楼 回复于 2020/06/16 11:32:34 0 回复
    小风车楼主谢谢 2020/06/20 07:41:50 编辑 删除
    共1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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